有多少事可以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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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没有返程票，失去便不再拥有。大学四年之短，如白驹过隙。我们有充实、有坦然、也有遗憾„„

有多少事可以重来

象牙塔里“游戏”人生

谢 静

2006年7月3日上午9点，武昌火车站，开往广州的列车10分钟后启程。 02级学生洛扬8点就从家里赶来，送别三个南下求职的室友。四人挥手告别时，陶维忽然握住洛扬的胳膊，“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，一定不会„„”，话没说完，他的眼圈红了，为了不让好友看到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，他迅速转身，上了火车。

洛扬回忆起当时的情景，眼神一下暗淡了，“我知道，他是看过我在毕业纪念册上给他的留言了。”

“写了些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大学四年，你让我感到很失望„„看着你，一点一点地堕落„„我却无能为力。” 我惊讶洛扬为何在临别时，仍写下这样“不尽人情”的话。他回答地十分坦然，“我不想，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任何想法。”

进校时，陶维每次数学考试都名列前茅，下象棋在系里找不到对手，是大家公认的“智多星”。“大一时他还和我一起参加学生会竞选，演讲完，他拉着我，要我摸摸他的心跳，说这是第一次参加竞选，面对这么多人很紧张。”想起当年的趣事，洛扬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。

两周后，他俩都如愿加入学生会。日子一天天过去，陶维渐渐厌倦了被人叫去搬宣传板，当“苦力”，第二学期他主动选择了退出，而洛扬则尽心尽力地完成每个任务。谁也没想到，两年后洛扬成了学生会主席，而陶维大一这样的结束，竟成为他后三年“混沌生活”的开始。

大一暑假，陶维迷上了网络游戏，开学后，在他的渲染下，寝室里其他四人都开始玩起网络游戏“大话西游”，忙碌的洛扬成了唯一幸免的人。从此，逃课上网成了家常便饭。每晚睡前1小时，是他们例行的“卧谈”时间，交流游戏心得或“当日奇遇”。

“就像吸毒品一样！”洛扬说，在这种环境下，他也渐渐地熟悉了游戏里的各种角色，差点没能把持住。一次课堂上，陶维趴在桌上认真地写着些什么，洛扬觉得好奇，随手拿起他的草稿本，发现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堆与专业无关的“加减乘除”，一问才知道他是在一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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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思地计算，怎么“加血”、“加法”，怎么“练宝宝”（游戏术语），想要算出一个“极品”来！

几学期下来，寝室里五个人都红灯高挂，还有一个被预警，直至大三下学期，都没能通过英语四级。此时，他们意识到毕业时可能拿不到学位证，于是终于狠下心来搏一把，将游戏帐号全卖掉了。“我当时真是高兴，尽管平时说也没人理会，但兄弟几个现在能回头总是一件好事。”说完，洛扬脸上又浮出一丝无奈。

“考完四级，他们又开始浑身不对劲，经常感到空虚和寂寞，最终防线还是很快突破了。”大三暑假，同学们忙着考研复习或在单位实习，陶维和几个室友则留在学校里，在游戏新区开了新号，发起了第二轮网游大战„„一个暑假后，都练就了很高的级别。“可这有什么用？对他们找工作根本没有任何帮助！”洛扬的声音中带着愤怒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毕业生们陆续与单位签约，有些考上了研究生。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有了“着落”，几个人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。此时，游戏里的英雄气概在现实中没了踪影———成绩不用说，没有各种证书，也没有实践经验。陶维忍不住去了几次招聘会，看见人很多，他没有尝试挤进去，只是又悄悄地回到校园里，“人家凭什么选我？”他不断问自己，却也找不出答案。

这次去广州求职，几个人买的都是60多元的硬座，没有空调，车厢里挤得满满的，闷热难耐。洛扬问几个室友怎么不买好点的，他们的回答颇让人意外———“这个最便宜，即使1元钱也要省。”

“他们以前一个月的上网费用是多少？”我问道。

“不会低于一百，还要买游戏点卡。有时为了省钱，就去包夜，早上回来眼睛肿肿的，身上就满是烟味儿。”

洛扬说，这几个同学都来自农村，上大学已经花了家里多年的积蓄，毕业时还欠着助学贷款。他们的父母现在还都在外地打工。原想找到工作就可以赚钱，然后还贷、补贴家用，可现实情况与想象有太大差距。

“想起那些钱是父母拼命干活挣来的血汗钱，他们也心疼啊！”采访时，洛阳收到陶维发来的短信，说自己跑一次招聘会至少得花八块钱路费。

洛扬沉默了一会儿，告诉我，没去广州的两个同学，现在也都没找到工作，因为没拿到学位证。说完，他把目光移开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：“我原以为陶维在大学里可以很出色，可是，游戏害了他，害了他们。”

盲目的爱带来伤害

刘 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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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2个多月了，李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售后咨询的兼职工作，每个月400元的浮动工资。在同班同学中，她是现状最为悲惨的。而大一时，她曾是大家羡慕的对象，拿了两次奖学金，各种社团活动也能看到她的身影。

大二时，学长蒋枫闯入她的生活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。

相识几个月后，蒋枫带李忆回老家见父母。坐公交车时车窗关不上，担心风吹疼她的脸，他伸手帮她挡风；下车后怕她走不惯田间小路，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开———这样的甜蜜让李忆觉得很幸福，甚至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蒋家的儿媳妇。

返校后，大三的蒋枫打算考研，李忆觉得他宿舍环境不好，于是找了出租屋，还承担了全部的花销。为了支付日常生活开支，李忆辞去了所有的社团职务，找了3份兼职。 “恋爱以后她再也无缘奖学金，英语四级拖到毕业也没过。刚开始她还有点伤心，毕竟是有些傲气的女孩子。”她的好友丽丽曾过劝她该收心用功了，但蒋枫反驳说打工能积累宝贵的工作经验，李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。

为了让蒋枫生活得舒服点，李忆想搬去条件更好的房子，她又给自己增加了两份兼职工作。待遇好的工作要求太高，她只想尽快挣些钱，餐厅服务员、发单员、抄写员、促销员等容易应聘的岗位她都尝试过，甚至还去幼儿园当“临时阿姨”。同学笑称她是“兼职专业户”。

每天下班，李忆都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做饭。以前从没进过厨房的她，很快成了烹饪高手。别人考研都瘦了，而蒋枫却越来越壮实。蒋的同学阿凯说：“他常跟我们炫耀，每顿饭都是荤素搭配，3菜一汤，夏天时每天可以吃2个西瓜，我们都知道那些钱是李忆辛苦挣来的”，阿凯叹了口气，继续说“李忆把自己的青春全耗在那场感情里了，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。”

蒋枫每晚看书到深夜，李忆对光线很敏感，明晃晃的灯光让她无法入睡，蒋枫却不愿意让步。“毕竟他的前途重要，我当然要为他考虑，晚上我就陪他熬呗，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！”

“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前途？”我有些惊讶。

李忆低头不语，过了好久才出声：“我也不知道那时怎么就认定会跟他一辈子了，只要他好我就无所谓，其他的都没有考虑。”

晚上无法好好休息，白天精神自然不好。最初李忆还会坚持去上课，到后来，她干脆不进教室了。不打工的时候，她就在家里睡觉或者料理家务。

丽丽曾专程去找她，“我知道你今天不用去打工，怎么还逃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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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使今天去了也听不了什么啊。”她一脸无谓。 “老师点名了！”

“点就点了，以前不是有人被点吗，也没怎样吧。”

“这学期专业课多，你再这样下去„„是谁说过每个学期都要拿奖学金的，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！当自己是蒋枫的保姆啊？”

“我知道现在这样可能是个坑，跳下去就起不来，可是我还是心甘情愿！何况，这个坑是我自己挖的，两个人在一起，总要有人要做出牺牲。” 听了这话，丽丽彻底失望了，再也没有理过她。

05年初，蒋枫的考研结束，李忆的期末考试成绩也出来了———7门课程不及格。接到预警通知，李忆不得不把时间和精力重新集中到学业上。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打工挣钱了，两人的生活开始捉襟见肘。

逛街时李忆看了一条裙子几眼，蒋枫嘀咕：“现在伙食都没原来好了，还买这些东西干什么？又不是没有衣服穿”，李忆很生气：“我以前为你付出我说过什么吗？买条裙子你凭什么说我？更何况，花的是我自己的钱！”就这样，两人在街上大吵一架，蒋枫扔下李忆，独自回了学校。

蒋枫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，快毕业了，饭局很多。按惯例，大家都要带上各自的恋人。而此时蒋枫发现，李忆让他丧失了很多优越感。别人的女友光鲜靓丽，而李忆不会打扮也算不上不漂亮；大家在一起聊天，少言寡语的李忆也永远是被遗忘的角色。李忆英语四级都没有通过，这也成为他“很没面子”的理由。阿凯告诉记者：“蒋枫跟我说过，他真希望有两个女友，一个本本分分地在家操持家务，另一个要既漂亮又能干，他好带出去炫耀。” 不久，蒋枫偷偷见起了女网友，而请客、吃饭的钱，都是他平时以买书为名找李忆要的„„

矛盾越来越多。终于，在蒋枫毕业前，两人分了手。

一年后，李忆也走出了校园。她满以为自己兼职经历丰富，不难找到工作。可招聘单位有自己的看法：“虽然在工作经验上你有优势，但这些兼职技术含量太低，像专业能力、英语水平等方面的东西，我们都很重视！”这些话又一次刺痛了她的心。

李忆说，每次经过母校大门，她都不敢往里看，哪怕是校园里的一棵树，也让她觉得不堪回首。她不清楚，不敢看的是这些草木，还是曾经盲目的爱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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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该是个温暖的家

谢 静

“我们关系谈不上好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她们要走的时候，我很想去送送。”2006年7月，两个曾经的室友就要离开了，宋娅坚持要去送她们，这让室友们感到意外，因为自从三年前从一个寝室分开，她们几乎没有说过话，即使路上遇见，就像陌生人一样走开。

四年前的９月，515寝室的六个新成员从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。宋娅是本地人，对其他几个同学也格外热情———带着他们逛商场，游名胜，品小吃。同学发烧，她一大早就乘车去同济医院排队挂专家号。室友们都觉得很幸运，来到一个新的环境，一切都未适应，这时候有人来帮一把，就好象亲人还在自己身边。“如果这种感觉能够延续下去，那该多好！”她的室友小熙感慨万千。

军训结束后，班里改选班委。两个班长候选人，都出自515寝室。结果宋娅以一票之差落选。她心里不服，觉得无论学习成绩和工作能力自己都当之无愧。

事后，她得知，室友慧慧根本没有去参加班会，她觉得自己败选就是因为少了这宝贵的一票。“她明知我会竞选，为什么不去？”宋娅想不通。

武汉的九月依然炎热，慧慧想把窗帘往右拉上一些以遮挡阳光，宋娅就讥讽道：“不管他人死活！”每当看到有人与慧慧说笑，她立刻就换了一种脸色，这让室友们包括小熙感到了明显的压力，“友谊不是做单选题，即使是普通朋友，我们也该有说话的自由！谁愿意与朝夕相处的人横眉冷对呢！。”

一次，小熙丟了饭卡，宋娅毫无顾忌，她努努嘴说，“有些人不是经常坐在你的椅子上么？”还故意提高音量喊道，“人穷不能志短啊！”从此寝室里又多了一分猜疑和尴尬，每天早上六人再没有一起出门、一起上课。

宋娅有写日记的习惯，她把对同学的不满和抱怨一一记录下来。不巧的是，一天下课后，一个男生捡到了她遗忘在抽屉里的日记本。他将一部分日记复印下来，交给被提及的同学。几天后，日记内容在班里人尽皆知，甚至系里的同学也有所闻。有人同情宋娅，也有人则认为她这是在中伤同学。

宋娅拿回日记本，将它撕得粉碎。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闲言碎语，更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每一个人。她开始早上七点独自出门，晚上11点等大家睡下了再回寝室，不再与人说话，精神极度紧张。

10月的一天中午，她回寝室拿课本，进门的一刹那，寝室顿时没了声音，每个人都转身做自己的事情，还有人爬上床，拉上围帘看报纸„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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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娅迅速收拾好东西，出门时，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往下淌。“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？”她一个人走去江边，坐了很久，却没有想明白。

回到寝室，她找了个“工作没做好”的理由，与班长争吵起来，在场的人看不过去就说了几句，她举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，书本零零碎碎地撒了一地。最后，班长红着眼睛跑出寝室„„这一晚，515里没有一个人睡着，宋娅哭了一夜，其他人在发短信，“我们不敢说话，又怕她想不开，只好拿手机发短信交换想法。”小熙说，那情景到如今依然历历在目。

“在那个寝室，很少能看到欢笑、嬉戏，那样冷冰冰的感觉让人没法靠近。”一个女生说，她每次通知完事情就会马上离开。

对515的每个成员来说，这段大学之初的生活也是一种煎熬。

“谁不想有个温馨的生活环境？”小熙说，分开也有三年了，现在的她已经看开了许多，那时一些无法释怀的事情，如今看来也不再重要，现在她反而会时常想起当年与宋娅的默契———“我的那什么的在哪？”宋娅每次都胸有成竹子地告诉她“不就在„„的么。”说到这，她笑出声来，“我想，宋娅一定也是这样想的！”

今年6月的毕业晚宴上，宋娅喝了很多酒，她拉住小熙说，此时此刻，她还在想，如果当初自己少一分偏激，她们一定还是好姐妹。走的时候，两人相拥而泣，眼泪把精心化的妆弄花了„„

“这几年里，我经常看到她一个人郁郁寡欢的样子。”小熙也并无高兴，她说会一辈子记得宋娅带她看病时的情景———不辞辛苦地帮她挂号，微笑着安慰她不要害怕„„在宋娅的留言册上，她一字字地写下：“多想再看到你可爱的笑容，多想咱的515是个温暖的家。”

无法弥补的大学空白

梅海兵

6月26日，图书馆注销02级学生借阅证,工作人员扫描柳纯借阅证时，不觉多看了她一眼，电脑上显示借书数目是1，日期是2003年3月。她清楚地记得，这唯一一本书是同学参加征文比赛，用她的证借的。页面很快翻过去，可柳纯感到周围同学看她的眼神变了，脸不觉得绯红起来，在离校证明上盖下印章后，她赶紧走开了„„

“这和我走进大学前想的完全不一样。”她不明白，自己会怎么留下了这么多空白。柳纯是营销系学生，“现在的本科生不吃香，很多单位都要的是更高学历的人才。”大一开学不久的一场考研经验交流会上，一位学长的话让她觉得，大学就该好好学好专业课，其他的事，可以不谈或少谈。

柳纯学习十分刻苦。每天按时上课，上自习，平时就在教室和寝室两点一线，在她看来，这种生活很充实。她成绩在班里还算不错，拿过几次奖学金，一次性通过英语四级。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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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是一些专业课程，经常能拿到九十多分。课多的学期，下晚自习，她还会打开床头的应急灯看书。

“她很奇怪，学习很用心，可就是对其他的事毫无兴趣，每天只看课本，我们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的书堆在桌上，她从来没有翻一下。”同学开玩笑说：“一摞书和一堆废铁，在她眼里没什么区别。”班里的生活委员睡她上铺，每天午饭过后，生活委员就把一叠报纸抱回宿舍———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、《湖北日报》„„其他寝室的同学都过来抢着看，柳纯却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，写作业，翻课本。

柳纯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，家庭比较宽裕。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，都告诉她，只有专心念书，才能考进大学，她也做到了。“可是进了大学，我该干什么呢？”大一时，她偶尔想过这个问题，可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。时间久了，她也就不再去想。

那年的9月中旬，看着室友去学生会和社团招新处报名，她也跟着去。“参加过几个社团，可惜没有一个坚持下来。”大一时柳纯报名参加了演讲与口才协会，开学后第一次活动，负责人要求新会员彼此交流。顿时会场里热闹起来，而柳纯却皱起了眉头，“都是陌生人啊！”突然一位男生走到柳纯面前，问她叫什么，她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了。“我„„叫„„”话音刚落，她顾不得对方听没听清，立即调头走向别处。在会场里转了几圈，她再也没开过口，而脸却一直红到了耳根。

刚来到学校，很多新生都对各种讲座充满好奇。“高中时曾听说北大一个毕业生，四年最大的收获是听了200多场讲座。”她的室友小琦认为，去听专家讲座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于是每逢自己专业或感兴趣的讲座她都欣然前往，受小琦的感染，柳纯也决定去听听看。

第一次听讲座，南京大学管理学院一位知名教授演讲，内容是管理学前沿发展动态，很多名词都是她第一次听说。“和课本不大一样，有些跟课堂上讲的也有矛盾，就不知道该听谁的。”教室里有人在思考，有人在向教授提问，而她又悄悄地打开了书包里的那本《管理学原理》„„

在同学眼里，如此刻苦，考上研究生应是顺理成章。2006年3月，考研成绩揭晓，柳纯却以几十分的差距落榜。随后，她尝试着找工作，但每到面试环节就开始无端紧张。“用两分钟时间描述一道菜并向考官推荐”、“就一个案例进行无领导小组讨论”„„课本上没讲过的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；在班里都不敢发言的她，在这里更开不了口，每次第一轮被淘汰的名单里都会有她。

毕业前夕，家人安排柳纯在一个工程核算公司做文员，一个月700块工资，压力却很大。上司给她的工作是写公文，做表格，打报告。看似简单，但有时一些计算公式她都不知道怎么输入，也不好意思老问同事。平时在学校里不善交际的她，在办公室，也不知道如何与同事沟通，每天一个人坐在前台，仿佛与其他人处于两个世界。 (文中部分学生为化名)

谢 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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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采访对象对我说，他不是没有过困惑和彷徨，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下去的后果，只是在迷茫中走得太久，已经习惯了。

这几天看到一个纪录片，黑龙江一位身患绝症的18岁的女孩，写信恳求当地一所大学接收她的遗体作研究之用，她说，“只要我的骨骼在校园里，我就像是这里的学生了。”在弥留之际，她还去这所大学听了一节课。

再次整理这些文字，更觉得心里无法轻松。在网络游戏中不能自拔，为爱情丢掉自我，因点滴小事与朋友剑拔弩张，对进出图书馆的同学不屑一顾„„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，来大学走了一遭，最后又回到了起点？

我校一位老师曾对他的学生们说，“大学生有困惑是正常的，但你不能一直在迷茫中走下去，停下脚步探索和澄清问题远比忙碌到最后换来一声叹息要明智得多。”我们是不是也该有勇气跳出习惯，去探究和明确自己究竟要做什么？又有哪些事不能去做？ 今年5月11日，我们开始搜集02级毕业生中这些真实的故事，希望能对在校学生特别是低年级同学有所启发。虽然去触碰那些敏感和痛苦的经历需要极大勇气，但很多人都愿意积极地配合。一位女生在接受采访时，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，她说，“多一个人看到我的故事，也许就会少一个人后悔了。”

这里，我们也要感谢这些同学的无私和善良，并祝福她们以后的路越走越好。